她连忙把手机塞回口袋,腾出一只手来接过宋持风递过来的伞柄,就听宋持风说:“很漂亮。”
宁馥反应过来宋持风是在说她怀里的花,顿时将花束抱得更紧,小脸儿在花团中间,笑得很甜。
“谢谢,我也觉得。”
她说完,又想起一件事情:“那您把伞给我了……自己怎么办呢?”
“没事儿。”
宋持风说着便转身走回雨中,宁馥哎了一声,就看他快步回到车旁,拉开门坐了进去。
随即,后座车窗降下,男人朝她微笑着道别,西装外套上已留下好几道长条形状的雨渍。
“路上小心。”宁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,“伞我过几天就还您。”
宋持风朝她点点头,留下一句不急便消失在雨幕中。
宁馥又在原地等了会儿,时慈才打电话过来。
一如刚才宋持风所预料的那样,时慈在电话里说这里进来就很难倒车,问宁馥能不能借把伞到路口上车。
宁馥一边往外走一边心想要没有这束花她肯定要生气,上了车之后却看时慈笑意盈盈,一副遇到了好事情的模样。
“怎么啦,时大少爷这么开心?”宁馥收了伞小心地放在脚边,语气揶揄地调侃他,“迟到还好意思笑,脸皮有点儿厚呀。”
时慈一点儿也不介意,开开心心地说:“有一个大单,一个原本做电脑的公司现在准备进军智能手机,需要大量的充电器配货,如果真能接到,估计就是五年起步的长期合作。”
时慈家里专门做充电器,从父辈起开始给翻盖机做充电器和万能充,也算是半个家族企业。
时父时母早年经营谨慎,稳扎稳打,到了时慈这辈,厂子的规模相比于早前已经扩大了很多倍,但近年无线充电势头猛,而有线充电器的发展到了极限,很难开拓疆土了。
“真的啊?”
宁馥知道时慈一直是个相当有事业心的人,在高中的时候就一直跃跃欲试,大学特地选了机械工程专业,期待以后能够用自己学来的技术把家里这个厂子带上正轨,现在听见他这么说,她当然很高兴。
“当然是真的啦!”时慈不急开车,而是伸出手来捏捏宁馥的脸,“那么说到这里,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,宁宁想先听哪一个?”
宁馥一听就知道他在卖关子,却还是配合地选了一个:“坏消息吧。”
“坏消息就是,这个公司总部在麓城——之后我可能要去麓城出差几天。”时慈说。
坏消息不算坏,宁馥接着问:“那好消息呢?”
“好消息就是,如果真的做成了,我在我爸妈面前的腰杆也会硬起来,就可以跟他们说,把你带回去见见他们,吃顿饭啦。”
他们从高中以同学身份认识,现在已经大四。在这七年时间里,碍于时慈家里的关系,两人始终对外宣称是朋友,只能时不时去争取一下,让她能被家人认可,却一直处于胶着状态。